我渐渐走出四处都是喧哗的当代,跟着思路飞回到了雄姿英才的三国浊世。那是华夏的一个晚上,繁星装饰了天空,显得月亮是那么孤寂,遥远蜀郡的营地,那巨大的汉旗在风中飘飖,好像汉室山河一般,在风雨中发抖。我走到了主帐前,拍了一下身上的风沙,走了进去,只发现一人坐于中,孤影伴烛,写着奏表。经常传来使劲的咳嗽。风刮了进入,吹动他苍白的头发,轻声道:
“你来了。”
丞相。小生,来了。
我阒然坐在一旁,那晚很冷,他巍巍站起,拿起羽扇,浩叹一声
“你们都道我是智谋无双,功盖三国,吾不敢当。吾本田舍,躬耕于南阳,闲时拨琴坐看云卷天舒,听闻人烟燃遍汉土,吾便知,世界再无安土,仍记其时,先帝踏雪屈尊三顾亮于茅庐,亮知已遇明主,自世界三分,隆中定计望先帝再展雄图,一拜,余生尽付,其时,汉室颠覆,风腥人疏,杳杳征程,滞碍密布,亮,从未慎也,这,堪称是你们道诸葛专心只为酬三顾罢。”说着,他挤出一抹苦笑,与这凉风显得不约而同,凄神寒骨。
“亮曾宣誓要挽汉室衰落。火烧博望,激辩群儒于东吴,大破曹军于赤壁,六出祁山定南蛮,白帝托孤,空城抚琴,亮终身,从未喊苦。愿丹成相许全心全意!今奉旨讨贼,挥师北伐华夏,曾有士问,汉亡魏兴已成定命,何故仍以卵击石,至死不悟?呵。这终身也然而是百年坐古,只有初心不负。”
“亮终身难事,幼主难扶,困司马军于方谷,何如暴雨倾泻,我本天数算尽,但是又回走投无路。竭尽肱骨,故交已去,何人明白亮心中疼痛?心曲谁诉,亮未知,未知也!”说罢,他笑了起来,笑声在风中显得那么无力苍白,恰好似北风在恶狠狠的嗤笑,不知什么时候,丞相脸上挂着一滴泪。在月光的照射下,那么凄美。
“也好,青史自古都凭胜败论结局,试问,谁未始洪志满怀风致潇洒,皆随时候流失,再不复昨,今吾欲醉却杯酒难酌,亮终身匡扶汉室,不求得名垂千古,天心广阔……”
“何故偏薄于我!”
他高声嘶吼道,放在桌子上的手不住发抖,此次,就连北风也远而避之,窗外趴着的乌鸦也被惊飞,他回顾望去,看着那唯独余下的一盏七星续命灯出了神。
“灯将灭耳,回望终身,谁能心安理得。唯亮耳,若畴昔亮能重登蜀道,势必再续出兵表。只惋惜再不能奉旨讨贼,至死无悔。此奏表,就名曰出兵表罢。可或许,有去无回啊。”他颤巍巍地走回去,彷佛老翁踉跄,北风利用着他的手,发抖的拿起笔。所有彷佛没产生过。
我走了出去,华夏的天空群星明亮,天冷而清,正如吾之心计,风小了下来,我鹄立在帐外,从来站在那,不知什么时候风停了,帐中微细的落笔声传了出来,那最终一盏续命灯,也终抵不住实际,被狠狠地掐灭。我留住了泪,走回了高楼林立的当代。我了解我再也回不去了,也没必要回去了。
悠悠青天,何薄与你
只因你看穿天机,不能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