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春,耳边就只剩持续的雨声。这个周末,雨也仿照飘洒,模糊中披上一身轻纱,遥远的楼房就溶在奶白色中了。
我不很爱连缀的摇摆的春雨,但雨也有雨的兴味。我已经有个小心愿,是具有一把晶莹的伞,最佳是浅绿的,这样我在雨天撑伞时,举头就可以看见轻快的雨丝在伞上腾跃,凝成的水珠慢慢滑到伞的边际。雨小到没必要撑伞时,我举头看天,发现雨水零琐屑散地下来,在夜里划出一道道雪白的曲线。落在我的脸上,眼里。
朦胧里记得已经看过一篇雨游公园的文章,其时是极景仰的。此刻也会想起,我撑着晶莹的伞,从水帘里看一片新绿。曼延的绿使树木摇摇欲倒,浓烈得要坠下一般。那美极了。我溺在充溢鼎盛气味的绿色海洋里,不是那种温润的碧玉,而是更跳脱一些的——春的神采。
春季实在太适合新绿了!而雨雾又使它变得高雅、神奇。我的春季老是湿润的,春给我带来-无边无涯的绿,向没有尽头的远处潇洒地奔走,让世界都浸透绿色。
我当然爱好天,阳光彩媚时花朵即是一块蜜糖,甜滋滋的、热乎乎的,又带着宛如柠檬或薄荷的芳香。这类春的下昼明显适合我去一趟藏书楼,在使人减少的午后用手指摩挲册页上的淡淡墨香。
阳光下的春季像个无虑的仙子,而我则更爱夜幕下高雅的精灵。春季里,万物都是发自内心肠欣喜着。我在白昼欣慰于万物的变革,又在晚上聆听雨点悄悄叩响书斋的玻璃,奏出洁净的噪音。
初三:林逸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