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起来很艰难呢。”舅舅说。
周围是一望无际的沙漠,我们已经走了好几天了。没有一星绿意,都被沙土埋在了地下,一个金灿灿的世界,只能听见热得发烫得风呼呼地吹来吹去,以及脚踩在沙地上地声音。壶里地水干了,舅舅说这是“很正常的”。走了多天,舅舅没有任何交易,我不知道,一个商队,为什么要到沙漠里来。我问舅舅,问问茹科夫阿姨问吐温伯伯,以及加里舅舅,大家都不说。爸爸妈妈以前什么都告诉我,但后来都不见了,茹科夫阿姨说“到别的地方去了”。我不知道,有什么“别的地方”舅舅不能带我去,因为大家都叫他“涉水由纪夫先生”。
眼前的这个叔叔已经是快站不起来了,他的帐篷里有两个老伯伯,都睡着了。他们的骆驼没有我们的精神,好像渴得不行了。舅舅并没有很关心的样子,只是掏出了一本小小的封册,看封面,似乎是万火册。
那个叔叔无助地看着舅舅,又固执地爬到一头死骆驼旁,弄了许多血,装在一个破碗里,然后缓缓挪进帐里,想把血到入老伯伯张不开地嘴里。无奈,他放弃了,自己喝了血,嘴、牙都红红的,好可怕的样子。
“做笔生意吧,”舅舅弯下腰,对着那个不大信任的叔叔说,“如果你愿意出钱的话,”舅舅把声音压得更底,“我这里……”
“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