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过街角,小路里的风便笑哈哈的打在我的脸上,空气里潇洒者一种熟悉的滋味,好像是每到这个时节都有的,可能是我太久没有回来了,竟想不起这浅浅的中药味的名字了。是啊,太久没回来了。
我掖紧领口,接续循着空中的线索上前,果真是这边,因而我拍门“奶奶,我来看你了。”“哎呀,是孙子回来了,快来快来,你先去里屋看电视,奶奶这就来啊!”我自便的走进屋去,坐在沙发上环顾四周的一切,依然是老样子,爷爷最爱的那副画还挂在北墙上,他的老花镜也还在原先的地点。我的心出现浅浅的悲痛。爷爷牺牲后已快一年了。爷爷仿佛是得了急病还没有给我充实的光阴为他伤心,便让那份痛形成了悠久。
“来,快吃,趁热!”一碗热烘烘的东西塞进我手里,将我从安静中唤醒。“是,炒白果……”奶奶浅笑着坐在我身旁,“是啊,迂久没吃了吧。”我呆呆地凝视着碗中一颗颗微糊的白果,每颗都咧开嘴向我笑着。那笑脸那么熟悉,那么暖和,似乎那张衰老而坚毅的笑容再一次在我的且自动荡。
那时寄住在爷爷家里,家中充满的那份浅浅的中药味早已让我习性。但是却从未过量介意过及时摆在桌角的那碗炒白果,就好像桌角的一件固有的雕刻。平常俯首看书时,都不自愿的伸手去拿,好像那碗炒白果是悠久也吃不完的。奶奶突然说“过去你回来,你爷爷就炒给你吃,了解你胃欠好,怕吃凉的,就一碗一碗的炒,他那个喜悦劲儿啊……”原来每次将手插进满满的白果里,老是保管的那份微热,是爷爷一铲一铲炒出来的啊!我好像看见他躬着干瘪的脊背,摇晃铲子的背影,在浅浅的中方剂的氤氲中,愈见光亮。现在,我已泪流满面。
已经生活在爷爷的爱的保卫下的我,竟从未发掘到当年失聪少言寡语的爷爷,蕴含在那碗炒白果中,爱的温度。
原来,安静中常常包括着宏大,正如最小的细节中,宽容的却是最深厚的爱。
爷爷,我敬爱的爷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