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者,洛阳女,未作人妇。年方二八,是善辩,城中未有及也。
有客远来,缝隙间,与赵父相谈甚欢。或谓:素闻千金善辩,愿请一见。怅然允之。
未几,环佩丁当,赵女出。
赵父不说:因何迟来?
对曰:客自远来,应当招待。洛阳之地盛产鱼,前日偶得熊掌一幅,尊母之所以嘱之予也。曰『薄水之心,不可敬仰』
客大笑:一女何其愚!熊掌与鱼,焉兼得?
赵女不言,亦笑。
客大惑:孰为汝之言匪谬乎?若尔,择何?
对曰:兼得。
客曰:女流也!古有云『不行兼得』未闻邪?
对曰:请说之。洛阳有鱼夫,以卖鲍为业。海有大鸟,直令媛。鱼夫困,问:皆可得钱令媛,捕何?
曰:不行兼得,择一捕之。
曰:是若云云,则鱼夫不如更业也。
又曰:鱼夫日捕鲍数担,取一,置之于大鸟之地,鸟馋而食之。鲍以壳夹之。固鸟识飞天之术,本事其何?之时,鱼父即可坐收两利,何乐而不为?
熊掌与鱼,非不行兼得,人之心也。固以一利足,是无曾想之。心无帷幄者,何故得世界?人常以小量满,无兼得之心,无兼得之容,不行兼得。心想得兼以得之容,得之也。
客大服,乃归。于此,赵女之名千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