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色明丽的三月恰是槐花盛开的日子。
槐花,然而一个极好的东西,你看,在那旁逸斜出的老槐树上,那鲜绿如玉钩的花柄上挂满了很多洁白的铃铛儿,犹如一名位睡眼惺松的女郎正坐在何处发愣!老槐树可真是慈祥啊,严寒的冬季刚一往日,便一丝不苟的把女儿领出来晒暖儿,他那充满皱纹、沟沟坎坎的黑躯干不知劳累了多少日子才培育出这一群光艳动听的女儿。
而这时候也是我和哥哥姐姐上树顽耍的好时间。槐花又软又甜,还略带香味,摘下一串,揪下一把,一股脑塞进嘴里大嚼一顿,别提有多过瘾了。而母亲更是精神手巧,常常将我们摘的成筐的槐花淘净、晾水、或凉拌、或热炒、有时绊了面蒸,比及用饭时,饭桌上便有了一道既甘旨又芳香的槐花菜。引得我和哥哥姐姐疯抢,而母亲老是浅笑着说:“还有呢,多着呢,别抢!”
槐花一年年地开,一年年地落;我和哥哥姐姐们一年年的长大,不再去上树摘槐花了,当然再也没有吃到那沁人肺腑的甘旨。
我的哥哥和姐姐,已经与我旦夕相处的哥哥姐姐,他们从门口前那条崎岖的土路,涌入了南下打工的人潮。四年了,唯一的几封信和几通电话,“我很好”,“别担心”,“弟弟好好学习”,也不过此类的只言片语,门口前崎岖的土路上,一棵棵老槐树在张口结舌。槐花照旧在每一年的春日开放,
然而,已经的喧闹何处去了?在这纷纷的花季,我一个人孤单地踟躇着,没有人回复我。
一阵风吹过,槐花纷纭扬扬雪花一般飘落,花着花落,怎不使人慨叹!而当我踏着这些落英孤单地逗留时,也只能空吟:“稀疏成泥碾作尘,惟有香仍旧。”
河南南阳镇平一高高二 王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