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零五年
寒假的一个早晨,正在梦香中。忽听外婆在阳台-高兴地叫着:“下雪啦!快起来看雪啦!”我和弟弟赶快地爬起,冲向阳台,欣赏漫天上升的鹅毛雪。片片亮堂晶莹的雪花犹如突如其来的心爱的小天神,将纯白神圣洒向世间。一光阴美好弥漫,外婆的脸上泛着满意的浅笑、美好的光晕。
二零零六年
大年夜夜。外婆将我和弟弟们三个人叫来,神奇地浅笑着。忽然,外婆从背后取出了三个鼓鼓的红包。“哇!红包!”我们喜悦地跳起来,想去抓红包,“嗯!”外婆又神奇地笑了笑,摇了摇头。“哦!祝外婆献岁愉快!”“体魄健壮,福如东海,寿比南山”“长命百岁…”外婆满意地笑了笑,红包也归宿了我们三人手中。快乐的气氛,在我们当中悄然地曼延……
二零零七年
暑假的一个黄昏。忽然发觉,一种无名的东西,好像正在淹没外婆的回顾。坐在电视机前,外婆刚洗完澡,竟要外公照料着穿衣。我看着外婆,却发觉,她把裤子,当裁缝服套在了头上。啼笑皆非,却发觉,本人心中一阵酸涩,外婆,她!她转过甚来,如犯了错的小孩,对我傻傻地笑了笑。
二零零八年
寒假。回到外婆家过年。此时的外婆,他的回顾已全面被抹去,仅剩的,惟有内心的苦恼忧郁吧。
无辜、单薄、诱惑的眼光中,透露出一丝的恐怕,好像对这个曾具有优美回顾的世界很迂曲,又好像对这迂曲世界的恐怕。衰老枯萎的嘴唇略微抖动,似乎喃喃地诉说诉说她此时的苦痛。沟壑纵横、老年斑漫布的双手,牢牢的捉住所触遇到的货物,死死地捉住,似乎畏惧被某种无形的东西,拖去另外一个世界。踉跄的步调细零碎碎,好像总担忧前哨忽然浮现一个大洞而踏空进去。——这即是此时病中的外婆。
试验与外婆说谈话,却发觉,外婆模糊不清的话语,已如琐屑的碎片,乱七八糟了。而这如滞碍般锐利的碎片,片片扎入我心,滴落着无声的血与泪……
二零零九年
寒假的一个早晨,正在梦香中。忽听外婆在阳台-高兴地叫着:“下雪啦!快起来看雪啦!”我和弟弟赶快地爬起,冲向阳台,欣赏漫天上升的鹅毛雪。片片亮堂晶莹的雪花犹如突如其来的心爱的小天神,将纯白神圣洒向世间。一光阴美好弥漫在我们与外婆当中……
梦中,外婆迈着踉跄的脚步,一步一步,重拾被抹去的回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