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与白本是差之千里,亦如善与恶、事与非,功与过。它们之间的隔绝是一道不行跨越的界限,,而在棋盘之上,黑与白重逢,演绎出瞬息万变的棋局,围棋太难懂,黑、白在冗长变革中。或许我更适合简明的,棋盘之上,五子之距定胜败。星空又未尝不是一张大的棋盘,星斗是棋子,一场精粹的对决演出了几千年。
统一个星空停滞三千年,一颗文学史上的明星腾越来了,狠狠挡在四颗黑子前哨,即便黑的力量再重大,光彩的白色跨越隔绝,围住黑棋。那就是司马迁的《史记》。史乘与我的隔绝要用光年来测量,从司马迁的西汉到黄帝生活的年头一样长久。一个信仰拉近了他与史乘的隔绝,一份肩负让他看清了史乘脸庞——一个史学家的至诚之心。
汉武帝给了他晦暗的生活,而他送上了“史家之绝唱,无韵之离骚的”的《史记》。他亦如那颗白棋,前方黑棋步步紧逼,他与那颗黑棋刻不容缓,公理的光后从未消灭,重重挡在黑棋前哨。
白棋总后进于黑棋一步,被黑棋限定。在鲁迅生活的那个社会,社会的晦暗就好像欺人太甚的黑棋将白棋堵的五路可走,黑棋与白棋此距之近,整盘棋处于相持状况。好像一念之间便可就义整盘棋。鲁迅了解他要做啥,一念之间,他弃医从文,用手中的径直刺晦暗的心脏,低吟出痛之处。他抄写的已不再是笔墨,而是一张张救国救民的良方。他与晦暗的很会刻不容缓,触手可及,可他的心离它非常远非常远,离芸芸众生很近很近。他即是那颗白棋,截住黑棋去路的白棋,阻挡了黑棋的算计。
司马迁用终身的光阴博得了棋局的告捷;千年后,鲁迅用一年之差的光阴博得了棋局的告捷。此所谓“德不孤,必有邻。”即便是千年的隔绝,即便是棋盘上的口角之距,只要心与光彩无隔绝,那盘人生的棋局必然白棋告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