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衣渐浓
枯萎的草抽出新芽,枝头冒了绿枝,连墙角也绿意盎然。立春以后贯串下了几场雨,是这雨染绿了这光景吧!
春季的雨老是静悄然的——随风潜黄昏,润物细无声。天蒙蒙亮时,表面的雨像是哪位重情的密斯扯断了绿手链,滴滴答答敲我的窗。比及天亮些了时,这毛毛雨比猫步还轻,跌进树叶里,又叮叮咚咚落在地上,敲响生命的钟。你看,那些嫩嫩的,绿绿的小草,从地面的各个边际探出脑壳来了,惹得这边绿了一片,何处绿了一片。轻柔的,软软的,绿得养眼。田园里最是绿得可儿,田埂上被小草挤满了。水田里披着蓑、戴着笠的人们深一脚,浅一脚,把且自的田染绿。全面山头绿一层叠着一层,每层绿都悬在半山腰上。这绿绿的苗儿任雨撒在身上,也拼尽了周身的力量吮吸这贵如油的春雨。
夏季蝉鸣
夏是一个热得极致的时节,也是最朝气蓬勃的时节。不相信,你去瞧一瞧那塘里的荷花。荷叶一片连着一片,不留一点儿罅隙。一阵风吹过,便掀起一阵绿波,顿时间从荷塘的这头传到那头去了。荷花怒放,白的似雪,粉的似霞。有的羞答答含苞欲放,有的开败后留住了一个一个丰满的莲蓬,活像一个一个小喇叭。坐在桥头,手里剥着,嘴里吃着莲子,脚丫泡在清清爽凉的河水里,别提有多快意了!你要是还不相信,我带你去林子里看看,去听听那蝉鸣。岂论白昼晚上,这知了老是持之以恒地喧嚣着,像是在陈述夏季里的故事。这林子里清楚得很,树叶一茬盖了一茬。找个阴寒的地儿靠着树干躺下了,这蝉鸣到成了一首催眠曲,和着夏季的专有气味,能让人睡上一个下昼。怎么样?这次你信了吧!
秋风送草香
听过花香,这草香倒未始注视过。本来草香与花香无异,不过不引人注视,更适合这口语凋谢的秋季。在秋风呼呼地吹时,草含蓄了绿,显出枯萎的神采来。河堤上全是这枯萎的草,不知谁拿了镰刀收了这些草,留住半截草茎。我俯身看这草茎,不注意栽了个跟头。栽在这软和的草垫上鼻尖不注意捎来一缕浅浅的草香。一不注意,这香就贯穿了全面秋季。
冬的故事
雪一片一片地下了起来,听任这枝叶空空荡荡,听任这北风透骨,它也要将这世界点缀的亮堂晶莹。街角有人祝愿,巷口有人哭,这时节才是瞬息万变。联合是这冬季里的一缕红,拜别是这雪里的一缕蓝,眼角的笑和嘴角的忧,怕是这冬季里别有光景了。一年的四分之一是冬季,人生的四分之一也是在冬季。这冬季里产生的故事是最奇异的,请莫要推辞冬季。